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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水鬼1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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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邢端:“……”

趙邢端都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,虧得楚鈺秧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,簡直就是歪門邪道。

若說給馮至年賜婚,也並不是什麽不可以的事情,畢竟馮國是附屬國,馮至年就算當了王,也和普通王爺是一個級別的。

不過這要賜婚,總也要賜一個公主郡主之類的過去,哪裏有弄個男人過去的。不知道的人或許會以為趙邢端故意羞辱馮至年。

雖然楚鈺秧覺得自己的這個辦法真是絕妙,不過趙邢端否決。

趙邢端說道:“馮至年和喬仲隱之間的事情,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罷,旁人摻合進去,算是怎麽回事?”

楚鈺秧托著腮,苦惱的模樣,說道:“唉,我看著起急啊,喬仲隱那樣子的性格,恐怕他們兩個有好長一段時間需要磨嘰了。”

趙邢端倒是不覺得如何,說:“只要是兩個人,怎麽不都要過一輩子,也沒有什麽差別。”

趙邢端倒是同意讓馮至年再入京一趟,這名義有點苦惱,選了又選卻沒想好用什麽名義,最後楚鈺秧又一拍桌子,說過兩日鴻霞郡主要過生辰了,不知道這個名義能不能拿得出手。

雖然聽起來好像不太靠譜,不過趙邢端還是用了這個名義。

這樣一來,倒是搞得大家以為皇上有意將鴻霞郡主賜婚給馮至年似的,又有新的一輪誤會和流言瘋傳。

鴻霞郡主聽到消息,立刻就沖了過來,不過趙邢端並不在,只有楚鈺秧一個,正在吃著點心喝著茶,然後捧著一本關於鬼怪的話本在瞧的津津有味。

鴻霞郡主沖進來,就說道:“楚鈺秧!別吃了!端哥哥到底是什麽意思啊,那個馮至年又是誰啊?”

楚鈺秧有點反應不過來,說:“咦,你打聽馮至年做什麽?你和宋譜不是好好的嗎?你不會又移情別戀了吧?”

“呸呸呸!”鴻霞郡主說:“誰移情別戀了?”

鴻霞郡主把楚鈺秧給弄糊塗了,楚鈺秧把鴻霞郡主也給弄糊塗了。

楚鈺秧說:“馮至年有喜歡的人了,你是沒戲的。”

鴻霞郡主說:“你說什麽呢,我管他喜歡誰,端哥哥那聖旨什麽意思啊,幹什麽我過生辰,讓他跑過來送禮?”

楚鈺秧恍然大悟,擺了擺手,說:“哎呀,原來是這麽回事,鴻霞啊,你不能太自作多情了啊,只是借用你的名義而已。”

鴻霞郡主一聽,頓時松了口氣,不過又很火大,說:“借用我,還說我自作多情,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。”

楚鈺秧擡了擡眼皮,說:“我以為我們絕交多時了,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你了。”

鴻霞郡主被他噎的一楞,打了個哈哈,說:“最近……玩的有點開心,就把你給忘了。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楚鈺秧說:“你心裏知道就好了,就不要告訴我了。”

鴻霞郡主說:“要不,我帶你出宮去轉轉?”

楚鈺秧說:“我又不是不能出宮,為什麽要你帶我出去?”

鴻霞郡主鄙視的看他,說:“你出宮去能去哪裏玩?不是去顧長知那裏,就是往大理寺去,我都不用猜就知道沒有第三個地方。”

楚鈺秧稍微一琢磨,竟然還真是這麽回事。他深刻的感覺到,自己的生活過的也太無聊了一點,必須要找點新的樂子才行。

楚鈺秧問:“那你去哪裏?”

鴻霞郡主一下子來了精神,往楚鈺秧旁邊一坐,說:“我當然哪裏都去過了,什麽好玩的地方都玩過,京城裏沒有我沒見識過的地方。”

楚鈺秧覺得鴻霞郡主吹牛,把話說的那麽滿,怎麽可能。

不過鴻霞郡主開始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講起來的時候,楚鈺秧覺得自己輸了,鴻霞郡主連青樓都去過了!

楚鈺秧驚的差點跳起來,說:“孩子,你不是喜歡宋譜嗎?怎麽還有百合的潛質,你去嫖誰了?”

鴻霞郡主說:“沒有沒有,我就是好奇花魁長什麽樣子,所以就帶著宋譜女扮男裝去了。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楚鈺秧的嘴巴現在可以塞下一個鵝蛋了,或許兩個鵝蛋都是可以塞下的。

楚鈺秧緩了緩,問:“小心宋譜被花魁給勾走了。”

“才不會。”鴻霞郡主仰著下巴,說:“我比花魁好看多了。”

楚鈺秧挑眉瞧她,說:“真的假的?”

鴻霞郡主說:“我就是好奇那些青樓裏的姑娘,長得有多好看,所以我就去瞧瞧了。不過一瞧,也就那麽回事啊,都沒有我好看呢。對,連你都比她們好看……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楚鈺秧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不是應該說謝謝,總覺得說不說都很不對勁兒啊。

鴻霞郡主說:“別的地方我也是去過的,你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,我可以帶著你去啊。”

楚鈺秧想了想自己跟著鴻霞郡主混一天之後,趙邢端的臉色,還是搖了搖頭,說:“還是……算了吧……祝你玩得愉快……”

鴻霞郡主:“……”

雖然楚鈺秧說的很真摯,覺得自己的感情拿捏的挺好的。不過鴻霞郡主還是覺得他的口氣充滿了鄙視,所以鴻霞郡主硬是要拉著楚鈺秧一起,出宮長見識去。

楚鈺秧換了一身衣服,被鴻霞郡主拉著出了大殿。宋譜一身侍衛的衣服,看起來身板挺拔,腰上還配了武器,感覺非常有氣場。

鴻霞郡主一招手,宋譜就老老實實的跟上了。

楚鈺秧同情的看了一眼宋譜,心說真是苦了他了,每天都陪著鴻霞郡主,這是有多強的抗擊打能力?

不過其實說實在的,趙邢端的抗擊打能力才是最強的。

鴻霞郡主拉著楚鈺秧出宮去了,還要帶著他去郊外游玩,說是踏青。

楚鈺秧出了城門就打了個噴嚏,凍得一個哆嗦,說:“等等,我們去哪裏踏青?連枯樹枝都沒有了,還說踏青?”

鴻霞郡主說:“走吧,你真是沒見識。離這裏不遠,有一個小村子,風景可好了,像是世外桃源一樣。”

楚鈺秧說:“什麽?還有小村子?”

鴻霞郡主說:“對啊,雖然只有五戶人家,不過也是個小村子啊。”

楚鈺秧說:“那還真是夠小的。”

鴻霞郡主說:“我去過的,可漂亮了,不知道是不是地勢的問題,反正比外面暖和一點,有一個大湖,冬天都不會結冰的,裏面還有各種魚,非常漂亮。”

楚鈺秧說:“別提水了,我現在都有心理陰影,一提水我就害怕。”

鴻霞郡主說:“怕什麽,宋譜會游水的,你掉下去,我可以讓他去撈你。”

楚鈺秧說:“那你也掉下去了呢?”

鴻霞郡主笑著說:“當然是先撈你了,不是說好了先撈醜的那個嗎?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宋譜跟在他們兩個後面,一個皇後一個郡主,這兩位都是級別很高的混世魔王,讓宋譜這個小侍衛有點吃不消。雖然宋譜臉上表情很淡定,不過內心裏都不知道該怎麽吐槽這兩個人好了。

鴻霞郡主所說的小村子離京城並不遠,騎馬往郊外走個兩個多時辰路,就差不多要到了。

楚鈺秧很少出來郊游,當然更沒有大冬天寸草不生的出來了,所以從沒聽說過這個只有五戶人家的小村子。

小村子在山裏,估計因為有山擋著的緣故,天氣竟然真的不是很冷,感覺有點秋高氣爽的樣子,路邊竟然一片綠油油的,還有樹木和野草。到了這裏,楚鈺秧覺得自己穿的衣服都有點多了。

鴻霞郡主一臉的自豪,說:“我們要到了,村口的那戶人家是最大的,我們今天可以借住在這裏,上次我就是住在那戶人家的,房間很幹凈的,主人家做的飯也特別的好吃,紅燒雞肉特別好吃的。”

楚鈺秧瞪大眼睛,驚訝的說:“等等,借住是什麽意思?”

鴻霞郡主一臉正經的說:“就是,我們請人家讓我們住在他家裏一晚上啊。”

“不不,我又不是傻子,我當然知道了。”楚鈺秧說:“我是說,我們今天還要住在這裏?不回去了嗎?”

鴻霞郡主驚訝的說:“當然趕不回去了,你要大黑天的連夜回去嗎?我們住在這裏一晚上,明天一早,吃了早飯,再泛舟游湖一番,中午回宮去就好了。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行程安排的好像很合理,總而言之,今天晚上回不去了,但是楚鈺秧還沒跟趙邢端說過!

想一想,天黑之後自己還沒回去,趙邢端找人一問,說楚大人出宮去了,不過大理寺找不到人,顧長知那裏也找不到人……

呵呵……消失了……

沒準被綁架了……

楚鈺秧扶額,說:“你怎麽不早說啊,我好留個口信給端兒。”

鴻霞郡主說:“我也是一時興起啊,沒關系的,你放心好了,反正我們明天就回去了。”

楚鈺秧說:“我現在不放心也沒有辦法了!”

“說的好!”鴻霞郡主拍了拍楚鈺秧的肩膀。

天色已經晚了,現在往回趕也是來不及的。楚鈺秧只好惴惴不安的跟著鴻霞郡主繼續郊區一日游。

他們到了村口,果然看到一戶人家,看起來還挺大的,都是自己蓋的小房子,就是簡單了點。門口拴著一只大狗,瞧見有生人過來,立刻“汪汪”的叫了起來。

楚鈺秧一看到那只大黑背,頓時就驚了一跳,躲到了鴻霞郡主背後,說道:“怎麽有狗?!”

鴻霞郡主說:“當然有狗了,這裏每家每戶的門口和院子裏都有狗的。”

“但,但是……”楚鈺秧說話都結巴了,說:“這麽大一只不科學!”

楚鈺秧眼皮直跳,前面那只大黑背,站起來都要跟他一邊大了!雖然長得有點瘦,但是看起來非常矯健的樣子,尤其是四條腿兒,特別有力。還有那張嘴巴,嘴裏的牙齒好像特別的尖銳。

那只大黑背脖子上拴著鐵鏈子,就拴在門口的樹上,楚鈺秧覺得那顆小樹實在是太不結實了,隨時都有可能被拉斷了。

大黑背一直“汪汪”叫著,然後一下一下,猛地往他們這邊撲,似乎非常不歡迎他們的到來一樣。

鴻霞郡主並不怕狗,還對著大黑背拍了拍手,說道:“大黃,不認識我了嗎?”

大黑背還是“汪汪”的叫,並不搭理鴻霞郡主。

楚鈺秧抓著鴻霞郡主的袖子,搖了搖,說道:“你肯定是認錯人了了,呸,認錯狗了,它一點也不黃,應該叫大黑。”

鴻霞郡主說:“才不是,上次我住在這裏,主人家告訴我它叫大黃的,我認得它的。”

大黑背好像一點也不記得鴻霞郡主,叫的聲音很大。

大狗一直叫,主人家就出來看情況了,門一打開,出來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,看起來漂亮又活潑。

那小姑娘走出門來,就說:“大黑,別叫了。”

她說完了就看到鴻霞郡主,頓時滿臉笑容,高興的迎了上來,說:“大姐姐,是你呀,你又來了?”

鴻霞郡主指著大黑,說:“它之前不是叫大黃嗎?”

小姑娘笑嘻嘻的說:“這不是上次的那只大黃了,這只叫大黑,大黃被帶走了。不過它們長得挺像的。”

“原來不是一只了。”鴻霞郡主恍然大悟。

楚鈺秧探出頭來,說:“我就說你認錯狗了。”

“總比你怕狗的好。”鴻霞郡主說。

小姑娘一聽楚鈺秧怕狗,立刻就牽著大黑進了院子,把它關到後面的柴房去了,然後才熱情的把他們迎了進來。

小姑娘說:“大哥哥你不用怕,大黑只咬壞人的。”

楚鈺秧幹笑了兩聲,發現院子裏並沒有狗了,這才走了進來。

院子裏很幹凈,不過並沒有什麽人,他們進了正對著的一個房間,看起來像是客廳,也並沒有什麽人,空空蕩蕩的。

鴻霞郡主往椅子上一坐,說:“累死我了。”

小姑娘手腳麻利,給他們端了茶水來,說:“你們餓了嗎?我去給你們做飯罷,今天我爹娘都不回來,只有我下廚做飯,不過你們放心,我做的飯也很好吃的。”

鴻霞郡主奇怪的說:“你爹娘去哪裏了?怎麽留你一個人在家裏,多危險啊?”

小姑娘笑著說:“爹娘出去走親戚了,這幾天都不歸的。客房空著好多,你們要是累了,可以先過去休息一下。”

楚鈺秧坐下喝了口水,覺得緩過來一點,說:“那咱們今天,難道吃完了就去睡嗎?”

鴻霞郡主說道:“那哪裏行啊,吃完了晚飯,我們去賞賞夜景,晚上泛舟也是很有情調的,上次我就是晚上泛舟的。”

楚鈺秧點了點頭,並沒有什麽意義。

不過小姑娘走進來,聽到他們說這話,立刻就說道:“現在晚上,最好不要去湖邊了。”

“怎麽了嗎?”鴻霞郡主奇怪的問。

小姑娘說:“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。反正我爹娘都說晚上不能去湖邊,村子裏的人也都是這麽說的。好像是因為有水怪的緣故。”

“什麽水怪?”鴻霞郡主納悶的說:“我之前來,你不是還晚上帶我去過湖邊的嗎?怎麽會突然出現水怪了?”

小姑娘搖頭,說:“我也沒見過,是前幾天剛出現的。村子裏有人親眼瞧見的,而且還死了人的。大家都說,水怪可能是太寂寞了,所以會蠱惑晚上到河邊的人,會把他們拖下水去淹死作伴的。”

小姑娘說的神神秘秘的,說道最後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說:“反正是很恐怖的,你們可要相信我啊,晚上可千萬別去湖邊,不然被水怪選中了,那就不得了了!”

小姑娘再三叮囑,可能是覺得水怪真的很可怕,囑咐了他們好幾遍,這才去做飯了。

別看小姑娘年紀不大,不過這手藝真是沒得說,做出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,而且都是一大盤一大碗的,菜量非常的充足。

天色黑下來,幾個人在客廳裏,圍著一個大圓桌吃飯,邊吃飯邊聊天。那小姑娘性格開朗,而且非常健談,熱情的給楚鈺秧講他們這裏的事情。

村子就五戶人家,小姑娘的父親在外面做生意,所以還算是富裕了,其他幾戶人家都沒有他們房子蓋得大,不過過的都不錯。他們這種地方,就是那種晚上睡覺不需要鎖門的。

這裏外人很少,所以根本就沒有酒樓或者客棧之類的地方,偶爾來幾位客人,多數也都是住在村口小姑娘家裏的。

村子裏的那湖水是很漂亮的,凡是來這裏玩的,都要去瞧一瞧,雇一條小船到湖中央去吹吹風。另外就是村子後面的那座山了,也是個不錯的地方,雖然並不是很高,但是山上景色非常好,很多人喜歡上山瞧瞧。

楚鈺秧說道:“游湖可以,上山就算了吧。”

楚鈺秧這個人懶,最不喜歡的就是爬山了,爬上去還要爬下來,感覺就是誠心和自己過不去一樣。

鴻霞郡主翻了白眼,說:“那你也可以選擇直接跳下來啊。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如果是趙邢端,或許這種方法還是可行的。

幾個人吃完了飯,忽然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。現在天色已經黑了,外面都已經沒有人走動了,小地方就是這樣,到了晚上就都關門休息了,顯得特別的安靜。

小姑娘奇怪的朝外面看了看,說:“誰啊?”

外面沒有回應,小姑娘嘟囔道:“爹娘應該不會回來的這麽快罷?”

宋譜說道:“我陪你去瞧一瞧罷。”

這天黑了,大黑狗也不在外面拴著,一個小姑娘出去不太方便,宋譜就幹脆說道。

小姑娘搖手,說道:“不用不用了,客人們坐著就好了。”她說完了又聽到敲門聲,趕緊就往外走去。

鴻霞郡主說:“宋譜,你還是跟著罷。”

宋譜點了點頭,就跟著一通往外去了。

小姑娘將大門打開,就瞧一個穿著湖藍色長衫的少年人站在門口。少年背著一個看起來癟癟的包袱,說道:“在下路過,想要借宿一晚,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
小姑娘一聽,原來也是來借宿的,再一算人頭,說道:“正好還有房間呢,你進來罷。”

少年人說道:“那就多謝姑娘了。”

少年人長得很好看,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容,那小姑娘忽然就紅了臉,趕緊關上了門,帶著人往裏走。

小姑娘帶著少年人進了客廳,楚鈺秧他們立刻就看到了來人。

楚鈺秧一驚,立刻就睜大了眼睛,說:“喬公子?”

少年人不慌不忙,笑著說道:“這位公子恐怕是認錯人了,在下姓蕭。”

來人長得像極了喬仲隱,不過楚鈺秧再一瞧,果然不是喬仲隱本人,仔細一瞧,和喬仲隱還是有些差別的,看起來更年輕,給人的氣場也是不同的。

只是就算如此,相似度也是極高了。

楚鈺秧說道:“不好意思,蕭公子和在下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。”

少年人不是喬仲隱,卻是喬季彥。他本來就是喬仲隱的四弟,哪裏能不像?

喬季彥顯然並不想讓楚鈺秧知道自己的身份,所以才故意隱瞞了姓名的。

喬季彥看起來並不介意,笑著說道:“並沒有什麽。”

大家分了房間,一人一間,都是挨著的,喬季彥的房間就在楚鈺秧的房間旁邊。

因為喬季彥長得好看,所以楚鈺秧對他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。

天黑之後萬籟俱寂,小姑娘將碗碟收拾好了,也就去休息了。

奔波了一路,楚鈺秧有點累了,安靜下來之後,就躺在床上,準備睡覺了。他迷迷糊糊的,想到趙邢端,這會兒趙邢端恐怕要找他找的發瘋了。不知道明日回去,趙邢端會是什麽樣的臉色呢。

這會兒趙邢端的確有點要發瘋,楚鈺秧不見了,哪裏都找不到,不在宮裏頭也不在大理寺,趙邢端差一點就以為楚鈺秧被人綁架走了。

不過後來侍從說,看到楚大人跟著鴻霞郡主出宮去了,不過到底去了哪裏,就不知道了,沒有人跟著。唯一跟著的侍衛宋譜還一直也沒有回來。

說道鴻霞郡主,趙邢端就更頭疼了,恐怕是鴻霞郡主把楚鈺秧拐走了。

趙邢端讓人去找,很快就有了消息,說是有人瞧見楚大人和鴻霞郡主出了城門,但是並沒有回來,恐怕今天晚上是回不來了。

趙邢端更覺得頭疼,楚鈺秧都已經學會也不歸宿,而且完全不事先通知了。

趙邢端被氣了個好歹,真想現在立刻出宮,然後把楚鈺秧抓回來,狠狠的懲罰一番。不過他並不能出宮去,因為明天還有早朝,恐怕出了個宮就趕不回來了。

所以這一晚上,侍從們都知道,陛下正獨自一個人,獨守空房,心情肯定是不佳的,最好不要進去打攪陛下,以免變成炮灰。

楚鈺秧迷迷糊糊的睡著,竟然睡了一個好覺,可能是昨天太累的緣故,反正一睜眼,外面的天就快亮了。

外面有“咕咕咕”的雞叫聲,此起彼伏,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公雞在打鳴。楚鈺秧聽著打鳴聲就被吵醒了,外面天還沒有大亮,只是有點發昏暗而已。

大公雞非常的有底氣,一直叫個沒完,就算是楚鈺秧想要繼續睡覺,也是睡不著的了,這實在是太吵了。

楚鈺秧穿了衣服起身,推門出來,就看到小姑娘已經起了,宋譜和那個蕭公子竟然也已經起了,而且都是穿戴整齊,好像起了很久了。

楚鈺秧站在門口,看了看旁邊緊閉的房門,估計現在就只剩下鴻霞郡主沒有起床了。

這一大早上的,大家怎麽都這麽有精神頭,都起的這麽早?

宋譜正在練功,小姑娘在打水做早飯,那位蕭公子正幫著小姑娘提水。

楚鈺秧一出來,小姑娘就熱情的打招呼,說:“大哥哥你起了,早飯還沒做好,大哥哥你得再等一會兒。”

楚鈺秧笑瞇瞇的說了一句不急,然後就自己提了一桶水去洗漱了。

冰涼的井水,楚鈺秧覺得滿口牙都要凍掉了,涼的他全身從裏到外都醒了,一點睡意也沒有了。

他洗漱之後,早飯就差不多做好了,棒子面粥、鹹菜、面點還有點涼拌菜,早飯是很簡單的,不過菜很新鮮,一早上就讓人很有食欲。

鴻霞郡主起的最晚,起來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已經吃完飯了。

鴻霞郡主困的揉眼睛,說:“你們太不厚道了,怎麽都不等我啊。”

“我們有等你啊。”楚鈺秧眨著純潔的大眼睛。

鴻霞郡主一楞,看了一眼楚鈺秧面前,舀的只剩下一個碗底的粥,說:“怎麽等我了?”

楚鈺秧真誠的說:“我們一邊吃早點,一邊等著你啊。”

鴻霞郡主:“……”

鴻霞郡主很豪放的吃完了早飯,就一拍桌子,說:“走吧,去游湖,咱們還要回去呢。”

小姑娘問:“蕭大哥,你要去游湖嗎?我可以帶你們一起去,湖邊有很多船的。”

喬季彥笑了笑,說道:“不了,昨日趕路有些累,我想再休息一會兒。”

小姑娘點點頭,說:“那好罷,你們跟我來。”

小姑娘帶著他們出了門,然後就往村子裏面走,那湖水就在村子後面,穿過村子就能看見了。

他們一路走一路說,楚鈺秧就緊緊跟著鴻霞郡主,簡直就像是個小跟屁蟲一樣。不過楚鈺秧決定,就算鴻霞郡主把滿口的牙齒都笑掉了,他也堅決不改。

因為這一路走過來,沒路過一戶人家,就能看到院外樹上拴著的大黑狗,好像都是清一色的大黑背,叫起來非別兇的那種。

那些狗都認識小姑娘了,不過可不認識其他人,他們一路過就“汪汪”的大叫,止也止不住,而且一只叫起來,叫的兇了,旁邊人家的也開始叫。村子裏一共就四戶人家,他們都要路徑一遍的,不過卻不只四只狗,有的人家門口就栓了兩三只。

楚鈺秧聽著大狗的叫聲,覺得腿肚子直轉筋兒,以後再也不想來這裏了!再也不想和鴻霞郡主出門了。

小姑娘說:“就在前面了,你們看。”

鴻霞郡主伸著脖子往前看,說:“啊?今天湖邊人怎麽這麽多?有什麽活動嗎?難道有祭祀?”

小姑娘搖頭,說:“沒聽說有啊,不知道怎麽來了這麽多人。”

他們稍微走近一點,果然看到很多很多的人,女人小孩全都圍在湖邊,男人就撐著船在湖裏,不知道在打撈什麽,湖邊之前停了不少船,這會兒一條空著的都沒了。

小姑娘上前,說:“李姐姐,這是怎麽回事?”

被問到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六七的少女,聽到小姑娘說話,就低聲說道:“你怎麽也來了?你家裏不是沒有大人嗎?不要瞎跑出來。小心遇到危險!”

小姑娘奇怪的說:“有什麽危險?”

那少女說:“水鬼發怒了,就在昨天晚上,把一個人拖下水去了,到現在,屍體還沒有找見呢。”

小姑娘頓時睜大眼睛,說:“怎麽回事?”

少女說:“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,就是王家那個小兒子,被水鬼拖走,死了。”

“啊!”小姑娘驚呼一聲,說:“李姐姐,你可別嚇唬我,這……真是真的還是假的,絕對是假的罷!”

李家姑娘說:“我騙你做什麽?全村子都知道了。就是你家大人不在,所以他們就沒有過去告訴你。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兒,唉,現在屍體還沒打撈上來呢。”

楚鈺秧就站在旁邊,聽得清清楚楚。小村子裏突然死人了,沒想到事情還讓他們遇見了。昨天聽到水鬼的事情,楚鈺秧還沒當一回事的。

李家姑娘忽然看到幾個陌生人,驚呼了一聲,說: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

小姑娘趕緊說道:“他們是我家的客人,都是好人的。李姐姐你忘了,這位鴻霞姐姐上次還來過的,你也是見過的。”

那李家姑娘看到鴻霞郡主,似乎想起來了,臉色卻沒有緩和,看起來還有些不高興,說:“我那裏記得,我不記得了。”

楚鈺秧奇怪的看了一眼鴻霞郡主,心說這是怎麽回事?

鴻霞郡主並不在意,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註意,她的註意力都在那水鬼的故事上了。

鴻霞郡主拉住楚鈺秧,說:“楚鈺秧,你不是最懂這些,正好遇到了,你快說說是怎麽回事?”

“什麽怎麽回事?”楚鈺秧奇怪的說。

鴻霞郡主說:“水鬼是怎麽回事啊。”

小姑娘瞪大眼睛看著楚鈺秧,說:“啊?大哥哥難道是道士?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鴻霞郡主“噗嗤”一聲就笑了出來,說:“有像他這麽色的道士嗎?”

楚鈺秧氣得差點跳起來,說:“你在小孩子面前說什麽呢?”

鴻霞郡主鄙視的看他,說:“見著個美男你就使勁兒瞧,我說的有錯嗎?昨天你盯著那位蕭公子瞧了多少眼,你敢告訴我嗎?我回去就跟端哥哥打小報告。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楚鈺秧反駁,說:“我是好奇他和喬公子長得像。”

鴻霞郡主說:“我不管我不管。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小姑娘差點以為楚鈺秧是捉鬼驅邪的道士,不過鴻霞郡主說楚鈺秧是抓壞人的大官。

小姑娘搖頭,說:“可是那是水鬼啊,大官怎麽管得了。”而且他看楚鈺秧年紀輕輕的,根本一點也不像是大官,戲文裏的大官都是貼著大白胡子的。

到底是怎麽回事,小姑娘也說不清楚,那李家的姑娘似乎很不喜歡鴻霞郡主,就走開了,根本不再理他們。

倒是有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看到他們就迎了過來,說:“竟然是你,看來我們真是挺有緣分的。”

楚鈺秧頓時耳朵就豎起來了,竟然有人跟他用差不多一樣的開場白,緣分什麽的真是微妙。

他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男人在和鴻霞郡主說話,這讓楚鈺秧吃了一驚。

那男人長得說不上多英俊,不過看起來挺老實的,瞧著鴻霞郡主的眼睛亮晶晶的,不用開口就知道是喜歡鴻霞郡主的。

鴻霞郡主從來都是缺一根筋兒,根本沒發現那男人瞧她的眼神都詭異,還很高興的打招呼,問:“這湖邊這麽多人,到底是幹什麽呢?”

楚鈺秧偷偷瞧了一眼宋譜的表情,宋譜還是站在鴻霞郡主身後的,不過看起來不是很高興。

楚鈺秧一瞧,心說有門啊,沒想到鴻霞郡主也是有人要的了。

男人也是村子裏的人,上次鴻霞郡主來的時候,他就見過鴻霞郡主了,簡直就是一見鐘情,覺得鴻霞郡主性格特別開朗,而且長得也漂亮,別提多好了。

而剛才那李家姑娘,就是這男人的表妹。村子裏的人少,那李家姑娘也沒走出去過,對她表哥是愛慕已久,突然蹦出一個情敵,她哪裏能高興。而且鴻霞郡主是那種真的長得不錯的姑娘,雖然性格有點太……真性情了……

男人聽鴻霞郡主問起,立刻就跟他們說了。

男人說道:“你們想要游湖,今天肯定是不行的了,不如你們去後面的山上玩一玩。最近湖邊不太平,水鬼總是在作祟。前些天……”

男人說前些天有人上山砍柴,不過崴了腳,所以下山的時候就動作慢了,他下到山腳下的時候已經大黑天了,村子裏都是日落而息的,外面一個人也沒有。

那人背著柴火,路過了湖邊,忽然就瞧見一個黑影飄在湖中央,看起來特別的詭異。

他們這裏大晚上的,根本就不會有人出門活動,所以那人當時嚇了一跳。湖面太廣闊了,天色又黑,他看的不真切,只能看到一個影子飄在湖中間。

然後,那人就瞧影子突然鉆進了水裏,湖面就一片平靜,什麽都沒有了。

那人嚇了一跳,以為自己眼花了,不過剛才他瞧得真切,那長條狀的就像個人影一樣。

人影就那麽消失了,沈進了水裏,半天都沒有浮上來。大黑天的,那人也害怕,覺得恐怕不是人,是個水鬼,趕緊就跑了,一路跑回了家裏不敢出來了。

後來村子裏就開始傳有水鬼的事情,晚上絕對不敢到水邊上去了,白天的時候,水邊上去的人也少了。

然而就在昨天晚上,那村西邊王家那戶的小兒子突然不見了,王家的人就到處去找,大黑天不敢出門,只能讓大兒子去外面找。

結果王家的大兒子找到了湖邊,也看到湖中央一個鬼影。不過他手裏拿著燈籠,仔細一瞧,覺得不是鬼影,而是他弟弟。

王家的大兒子就喊他,不過王家那小兒子就跟沒有聽到一樣,就那麽站在湖中央的小船上。

王家的大兒子再要喊人,就瞧見他弟弟突然從船上跳了下去,掉進水裏去了。

王家的大兒子嚇了一跳,不過住在這裏的人,都守著這湖水過日子,經常在裏面游泳,基本上都是會游水的。所以其實就算他弟弟跳下水去,多半也是不會淹死的。

只是過了一會兒,他弟弟還不見浮上來,湖面上安靜的很,就像是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王家的大兒子開始擔心了,就準備找一艘小船劃過去,看看情況。

他劃船過去,湖面上依舊很安靜,非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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